第30章 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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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渊在这一刻，脑中忽然电光石火的闪过当年师父教自己武功，自己却百般推托之时，师父与自己的那番对话。

    「臭小子，外头多少人想要拜我为师，只要能学得我功夫的一丁半点，便是要他们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偏你这小鬼头还挑三拣四，真真是要气死我！」

    「学了武功，就不免要伤人，我不喜欢那些事。」

    「傻子，谁又喜欢了？但你若入了江湖，难道你不犯人，人就不来犯你吗？」

    「我多让着他们些，也就是了。」

    「酸！酸！酸！我怎么会收了你这么个又傻又呆又酸的笨徒弟？你若不学武功，到时你连小命都可能不保。我可不是在唬你。」

    「我的命本就是我的，丢在我自己手上，也不算冤。」

    「臭小子，你还强嘴！？」这句话说完，临渊屁股上就狠狠挨了一记，只疼得他双眼泛泪。

    但师父最后说的话，他一直还记得。

    「我从没让你下山，你什么人也不识得，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牵绊，也难怪你年纪轻轻，便口出这等孤绝之语。」

    「师父，什么是牵绊？」

    「简单的说，你倘若有了牵绊，你从此便不算是只为了自己一个人活着啦。」

    临渊那时仍然不懂，在此刻，却忽然有些懂了。

    倘若此时他只是孤身在此，那么黎驹的弟子们围了上来要杀他，那只是他一个人的事而已。

    然而此时倘若苗苗与赤婸有个闪失呢？

    他一直不愿跟师父学武，师父到得后来也不逼他了，只让他学了些足够自保的功夫。

    这是临渊第一次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

    赤婸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瞬间转过无数念头，但却没有一个能让她脱得此困。

    黎驹的判官笔在夜色中乌沉沉的，轻轻点在她的额头上。

    「你想知道那人的下落？那么我便告诉你吧，」他俯下身子，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死了，一换过来，我就杀了他。」

    这话语很轻，只有他二人能听得到，但听在赤婸耳里，却不啻于一记焦雷打在耳边。

    「你杀了他？」赤婸直过了半晌，才问出这一句。

    黎驹无声而笑，那笑容极为欢畅：「我不仅杀了他，还将他的尸首大卸八块，扔进了海里喂鱼。」

    赤婸听得此言，浑身竟都隐隐发起抖来。

    「你这女干贼！我非杀了你不可！」赤婸只恨得眼都红了，嘶声道。

    「死到临头，嘴里喊得倒响亮，」黎驹轻蔑一笑，转头吩咐围着临渊的几名弟子道，「妖邪之物，人人得而诛之，那两人与妖女同行，必也非正道，手下不必容情，杀了便是。」

    那几名弟子原忌惮赤婸，此时见赤婸倒地，无力再起，哪里还有丝毫忌惮之心？听得师父吩咐，齐声搭应，各挺兵刃，便向临渊加去。

    临渊将苗苗往地上一放，长身而起，只见他把手往虚空中一抓，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凭空抽出了一把细长而乌黑的刀。.

    斩梦刀。

    临渊举刀一格，格开了两柄点向自己的判官笔，跟着飞出一腿，踢开一名逼近苗苗的男子，乒乒乓乓的与黎家众弟子打了起来。

    这一边，黎驹冷冷看着赤婸，道：「妖女，你今日死在我手上，也不算冤了你。」

    「你尽管杀了我，我今日若丧命于此，我狐族必有人为我一血此仇！」赤婸大笑数声，昂然无惧，道，「你日日夜夜提心吊胆，我倒想知道，你做了那样多见不得人的事，过了几日舒心日子？你妻子可知道，她嫁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可知道，当年……」(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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