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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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败。

    不可败？

    怎麽个不可败法？

    即便是气昏了头坚持非打不可的苗苗，也对这「不可败」三字哑然。

    「若能不败，自然是好……」临渊的话不过说了一半，便被慕容瑛打断了。

    「不是若能不败，是必得不败。」她的声音虽弱，却是掩不住的骄傲，「有我帮助，你们怕什麽？」

    「你分明不能下场，如何帮我们？」临渊奇道，他伸手搭了搭慕容瑛的脉，确知她身上***药性尚未全退，他真不明白她怎能如此夸夸其谈。

    「对付这种杂鱼还需要我出手吗？你们虽不顶事，替我打发这两人还是可以的。」慕容瑛微微一笑。

    临渊还不怎么样，苗苗却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彆扭。

    她与慕容瑛虽只认识了半日，但一路上交谈下来，对慕容瑛的性子已有了五六分的了解。

    慕容瑛性子沉稳内敛，如何会说这样张扬的话？

    「扶我回椅子上坐好。」慕容瑛道，两人依言扶她坐了，只见她唇角微勾，慢条斯理的拂平衣衫上的皱褶，这才开口。

    「你的功夫，似是武陵道人一脉？」慕容瑛问苗苗道。

    苗苗暗暗吃了一惊，她不愿透露自己师承，一路上并不曾动手，只在适才发了性子，赏了两名龟奴两个巴掌，并各踢了他们一脚，如此而已。但她曾听舅舅说起，甄家的功夫确实师承自数十年前的武陵道人，不过经过数代的锤炼，那几路功夫都已与百余年前有些不同，许多招式都被修改得更加精准而狠辣。

    她左右为难，并不想承认，却听慕容瑛道：「那牛鼻子的武功是不坏，但传到如今，被后人加了些花里胡哨，却没半点用处的招式。这样吧，你今天也不必用那麽多招式，只用长拳便可。」

    苗苗看着慕容瑛的神情，活像是见了鬼一样。

    她并不在意慕容瑛让自己用甚麽武功，让她惊愕的是，慕容瑛话中竟透漏了她似乎竟与武陵道人熟识一般。

    慕容瑛浑不在意苗苗的目光，只对临渊道：「你的师承我看不出来，但总之一切听我的，我让你们做什麽便做什麽，可明白了？」

    临渊心眼实，既然她保证自己能打赢，那麽倒也不妨照她的话打一场。反正输了有她顶着。

    慕容瑛招了招手，要他们低下头来，自己凑近他们两人，附在他们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阵，只听得临渊和苗苗不住点头。

    片刻后，她便笑吟吟的靠回椅子上，道：「既明白了，就去吧。」

    临渊和苗苗相视一眼，答应了一声，大踏步走回场中。

    周睿十余年前带艺投师，投在了黎驹门下。

    那时黎驹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英杰，却收了他这麽个大了自己五六岁，绿林出身的弟子，那时节，黎驹身边的人无不将此当作笑谈。

    但他只花了五六年，便让人再也不敢笑话于他。

    黎家在柳州的名望着实不小，黎驹又是素来急公好义，柳州百姓遇上了麻烦，竟还是找黎家的居多，那个座落城中的县衙，竟成了个摆设。

    如今，他与胡开泰便如是黎驹的左膀右臂一样，专替黎驹处理像今晚这样的事，放眼柳州城，谁见了他俩不是恭恭敬敬的？

    今晚遇到了苗苗，这个美貌少年却对自己丝毫不客气，口角锋芒十分厉害，他早有些动了怒，此时两人回场，却听苗苗道：「周大爷，我久没与人动手了，今儿就陪你过过招吧。」

    那语气、那神态，仿佛一个照顾后辈的前辈高人一样。

    周睿原本就蜡黄的脸皮又更黄了些，他冷哼一声，道：「你们若输了，那便交出五百两银子，明儿就出柳州城去。」

    「柳州城又不是你的地方，你凭什麽让我们走？更何况脚长在我身上，我若不想走，你能奈我何？即便撵了我出去，我难道不能再走回来？」

    周睿不去理会她的挑衅，只道：「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人上？」

    「你都这把老骨头了，一起上不怕拆了你的？咱们敬老尊贤，让你一让，就让我一个人接你的招吧，我这位兄弟，则对那位胡大爷，可公平？」

    周睿小眼一翻，从鼻子里笑了一声：「小傢伙好生无礼，你既觉得这样好，那便这麽定了，可别要输了还来赖账。」

    苗苗对他做了个鬼脸，道：「我爱怎麽怎麽，可不答应你这麽许多。」

    周睿更不打话，只是除下了外袍，缓步走的花厅中央。

    苗苗没有那些气派，一下子就在场中站定了。

    四周的人包括临渊，都退了开去。

    「我会手下留情的。」苗苗娇俏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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