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确实是一壶没烧开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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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在所有人看来，高山年一事，早已经翻篇，但是，曹顺却依然觉得，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

    「当时我看到了刺客的半张脸，那人就是曹顺！」

    高山年这句话，一直就在曹顺心里回响。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受高山年这一句话的影响，产生了强烈的心理暗示作用，总认为可能当时在现场，除高山年之外，还有人也看到了自己的半张脸。

    曹顺与高山年，身高体形是差距不大，但要论脸，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首先，这两人的年纪差了十好几岁，长相上不说，皮肤感觉就有挺大的区别。

    其次，曹顺平时爱干净，胡子剃得很勤快，看起来就像是没胡子似的。但高山年不同，他是胡子拉渣的，如果真有人注意到了刺客的下半张脸，那就凭胡子，就能证明高山年并非是刺客。

    高山年并非是刺客，这一点，并不能等同于证明他曹顺就是刺客，然而，要是当时真有人看到了下半张脸，那恐怕就不好说了。

    第三点，曹顺从钱坤那里得知，那天在码头上的人，全都是丁四海找来的「群众演员」，即，丁四海或者海军中心的儿玉誉士夫是可以找到那些现场的人的。

    如果有人成心想为高山年翻案，那么，十六铺码头刺客案重查，那天在现场的人他们都是能找得到的，万一其中真有人看到过刺客的半张脸，高山年直接就清白了：高山年的尸体是拍过照留存的，那一脸胡子，不是能长出来的。

    然后，要是再有人拿曹顺的照片挡住上半部脸去让人认，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曹顺心里一阵发虚，连想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种结果想的次数多了之后，曹顺甚至开始怀疑，小泉山夫或者平西正荣，包括儿玉誉士夫等人，都极可能知道杀手本就不是高山年，而是他曹顺。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才默认将高山年当了个替死鬼了事？比如，这是可以控制曹顺的大杀器，随时可以拿出要挟他。

    事实上，曹顺的推测是有一道理，而且，至少小泉山夫是真那么认为的。

    只不过，小泉山夫认为，曹顺要杀那个「丁四海」，不过是想为漕镇大轰炸中死去的人报仇。

    仅此而已。

    也正因为小泉山夫心里有这样的推测，所以，尽管他根本不认为杀手是高山年，但也不再查下去。

    而海军中心那边，儿玉誉士夫则是错过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即，没有就高山年一案，去问问当时在场的丁四海。

    丁四海，在儿玉誉士夫看来，不过是一条狗，一条颇有些居心不良的、根本不值得尊重的狗。

    宜兴丁家湾一行，没有看到照片上那个清纯漂亮之极的大美人，儿玉誉士夫确实很不爽，甚至，他有种被丁四海利用了的感觉。..

    在丁四海借儿玉誉士夫的「刀」杀了阮玲父亲之后，儿玉誉士夫盛怒之下，甩甩袖子就回了上海，从那以后，丁四海基本上被打入了冷宫，不再受主子重用。

    十六铺码头那番折腾，算是丁四海想赢回主子重视的努力，没想到，却是折损了一条人命，杀手却逃脱了。

    因为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所以，后面高山年案，小猪史特意跑到海军中心那边求证时，儿玉誉士夫都没想起来问一声身边的那条狗。

    如果儿玉誉士夫将特勤机关查案细节告诉丁四海，那么，仅凭高山年从涵洞里爬进去的这一细节，就马上排除了他是杀手的嫌疑。

    很简单，那个杀手，从一进入码头，就在丁四海的视线里，所以，他知道，杀手根本不是从涵洞爬进去的，而是从码头围墙一个很隐蔽的缺口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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