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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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

    她说：「你走罢！」

    秦解真固执说：「你要是还追来呢？」

    灵苦笑一声，却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说。慧却说：「有什么好说的？她都已经知道了，这宫这代就要断了。她也不是什么坏人，与你有什么生死仇的也是我。」

    这倒也是。伊雅在这宫里，自始至终也算是没有受苦过。只是她绝不可能再生下下一代公主了，所以这宫无论如何也要断绝了命脉了。

    伊雅却说：「我要把人都带走，也要把钥匙拿走。」

    灵深吸一口气，终究是没拦住她。那些侍女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对看一眼，却决定跟着伊雅走——毕竟她们也还年轻。慧也没拦她，伊雅便把钥匙都拿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就这样走了。

    原先她们都想过很多离开时的场景，伊雅也曾想过一些逼到绝境的事，可从未想过离开竟然只需要走出去。秦解真甩了血，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什么话也不说。

    宫里很大，白玉的地面上沾了些血，伊雅走得很快，秦解真不得不跟上些。

    宫里静悄悄。原先那些跟着进来的人，见这情景，不少人都散了，还有人上来问怎么出去的，伊雅也不管，婢女们也不说话，自讨无趣，便也走了。

    秦解真也不说话，提着剑跟着她走。

    过一会，伊雅说：「我还以为会打得天翻地覆。结果就那样结束了……」

    秦解真便接上一句：「你觉得，没有打，不够精彩么？」

    伊雅便转过身来，拉住她，恳切地说：「我不要那样东西。真打起来，总要出一些事的……我想到那里，其实很害怕。其实……我也没想到能那么顺利，我只想赶紧回去……」

    于是她们又往下走。

    路上那些婢女叫来了剩下的人，小慧小珠也很快地跟了过来。她们年纪还小，虽然隐隐约约知道总有一天要离开，可叽叽喳喳地在旁边说这话，倒是热闹了一些。

    小珠虽然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却毕竟是接班人，主持大局似的对伊雅说：「公主，灵已经在山下了，我们下去后，发束烟火就好了。」

    小慧慢吞吞地拿出一条毯子，细声说：「公主冷，裹点东西。」

    伊雅却精神很好，把钥匙交给二人保管，也不裹那条毯子了。倒是秦解真走了走，突然醒起什么事，说：「伊雅，我想起一事……公乐正那日与我走散了，也不知道她回来会怎么样，我留些记号给她。」

    她折返回去，用剑在地上写了几个符号，又回来。

    伊雅仍站在那。她穿一件很质朴的袍子，脸瘦了一些，有些疲倦，可仍然很美。秦解真慢慢地走回来，看她一眼，低头去抓住她手腕。

    她抓得有些紧了，头也垂下去，好像想说什么，可说不出。

    明明是一切都结束了，可她看起来却有些低落。倒也不是因为没使出剑法来，也不是因为就这样要走了，更不是因为自己的好友还没出来。只是因为……

    伊雅便柔声说：「为何这么低落呢？」

    秦解真唔了一声，刚要说话，却听见后面有脚步声。

    往后一看，却是衣服沾了血，一滴滴血滴在地上走来的慧娘娘。她没有带黑纱，唇微微抿着，面色却很平静。仿佛就是那之后，她就已经脱了精神，变得无喜无悲。

    秦解真心头一震，立刻地想起许多事情。她想起自己师父——早在很多年前，要不是师父收养她，她早也死了，绝不会出现在这里。可师父又那样孤独终老，一人疯疯癫癫的死了。在这里，她听说过师父的事情，早年时她那样爱干净，又注重礼仪，可后来变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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