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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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十多年前便全都想起来了，这些年也是难为你，演的这么好，让本宫不知不觉间都有些忘了，你并非本宫所出。」

    看了看等在外面的秦骁手中端着的托盘，卢晓芸双眸微湿，挑眉向男人看去。

    「哪怕本宫不是你的生母，但好歹从小将你养大，更是从未苛待过你，你对本宫，难道就连一丁点的母子情分都没有吗？」

    「若非你因为嫉妒害死孤的生母，孤又何须由你来养？」夜绝尘深不见底的瞳孔中氤氲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

    当初，先帝景元帝拔除冯家势力，只有冯采珊因为嫁入东宫，又育有皇子而幸免于难。

    虽说夜崇璋为了保住发妻，答应先帝继位后不立冯采珊为后，而为了让夜绝尘拥有嫡子之位顺利被册封为太子，也只能将他寄养在她这个皇后膝下。

    可养母终究不及生母，冯采珊活着，终究会让卢晓芸心里不安，尤其对方还独占着皇帝的宠爱，先帝驾崩后，是否会生出变故亦尚未可知。

    那些日子，冯采珊因为冯家之事，与夜崇璋闹的很不愉快，于是，她便钻了空子，暗中让人在对方的膳食上动了些手脚。

    那是一种会让人体质逐渐变差的药物，长期过量服用对人体消耗极大。

    当时冯采正在病中，身子本就虚弱，众人只会以为她是不堪打击，根本不会想到是药物作用。

    而那东西并非是毒，自然也查验不出，就这样冯采珊一病不起，太医开的药方无效，最终元气消耗殆尽，香消玉殒。

    可当年的事，她明明已经全都处理干净，怎么会？卢晓芸疑惑向对方看去，「你是如何查出来的？

    「母后是不是觉得，该杀的人都杀了，就能高枕无忧？」夜绝尘哼笑一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后也真是够狠，连自己的贴身嬷嬷都不留活口，可惜奴仆随主。

    许是跟在母后身边久了，耳濡目染，李嬷嬷深知宫闱之中，杀人灭口最是常见，所以就留了一手。

    母后大概还不知道吧，他跟御膳房当差的一名柴夫有些私情，她知自己难逃一劫，所以就在事发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并留下了母后动手的证据。

    她告诉那柴夫，如果她被人灭口，记得用手里的东西寻机将事情呈奏父皇，替她报仇。

    但柴夫谨慎，他自知身份低微，没有资格面圣，一直未敢轻易行动，毕竟涉及帝后，他怕一着不慎，公道没能讨回，反被杀头，于是，这事便被搁置下来。

    直到十年后，孤因为想了解母亲的事暗做调查，却意外发现母后的死或有端倪。

    当寻着线索查到李嬷嬷身上，那柴夫看见孤去御膳房调查，得了风声，这才主动站出来，将当年的事详细说出。

    若是母后当年能对自己贴身服侍之人多那么一点信任，动动恻隐之心，留李嬷嬷一命，或许这事真的会永远成为秘密！」

    泪水模糊了双眼，卢晓芸双腿发软，连连向后倒退，最后用手扶在桌案上，才勉强稳住身子。

    「杀母之仇不能不报，看在母后对孤有养育之恩的份上，孤给你留个全尸！」

    夜绝尘说着，提高声音唤门口的秦骁进来，拿起托盘上的鸩酒，递到皇后面前。

    事到如今，她还能有什么选择。

    别说夜崇璋只剩最后一口气，现在是否还在人世都尚未可知，就算对方好好活着，知晓冯采珊的死有她的手笔，也不会放过她。

    如今能得个痛快，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唇角扯出冰冷的笑意，卢晓芸颤颤悠悠的伸手，将那杯毒酒接下，迟疑片刻，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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