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黎明前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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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乐楼，二楼雅间之内。

    许韬和张佐云交杯换盏，两个老爷子不过片刻，就已经喝得脸庞通红。

    「御史大人，算起来，你我二人，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痛饮了吧？」张佐云指着许韬，哈哈大笑道。

    许韬微微点头，随后道：..

    「一晃，三十年了。」

    张佐云也是微微感慨道：

    「是啊，岁月不饶人，一转眼，你我都老了。」

    「能喝上这顿酒，还多亏了侯爷。」

    提到李洛，二人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一些，似乎丝毫没有因为李洛出任元帅而兴奋。

    微微叹了一口气，许韬转头看向李洛道：

    「李洛，你可知道，陛下为何让你出征三州之地？」

    李洛手指摩挲着酒杯，喃喃道：

    「难道不是因为我和赵战打过交道？」

    许韬微微一怔，但看着李洛眼中那抹尽在掌握的神色，又忍不住摇了摇头道：

    「害，也是我多心了，以你的算计，怕是早就知道陛下的用意了吧？」

    「其实从京都官员离奇死亡一事之后，我就知道，这幕后的推手应该是你。」

    「因此，你也应该知道，当今陛下，对你应该早有戒备之心。」

    「这种关头之下，你展露锋芒，在我看来，就是取死之道。」

    「而今日一事，更是印证了我的想法。」

    「陛下，怕是要通过此事，对你下手。」

    深深的看了李洛一眼，许韬继续道：

    「李家，就你一根独苗了，老夫也老了，管不动你们那些个是是非非。」

    「在这里，老夫只问你一句。」

    「若陛下真对你有杀心，你当如何？」

    李洛静静的坐在酒桌之前，缄默不语。

    片刻之后，李洛缓缓仰起头，眸子之中，露出一抹刺目的锋芒。

    「许伯父，我且问你一句，若是别人想杀你，你当如何？」

    李洛望着许韬，冷声质问道。

    迎着李洛那满是寒霜的目光，许韬缓缓道：

    「君要臣死……」

    「许伯父！」

    李洛朗声开口，直接打断了许韬的话。迎着许韬的目光，李洛一字一句地道：

    「忠君报国，我父亲之前也是那么想的……」

    此话一出，许韬顿时愣在了原地。

    「哎！」

    许久之后，许韬一屁股无力的坐在了板凳上，摇摇头，许韬缓缓道：

    「老夫懂了。」

    一旁的张佐云眉头紧缩，随后望向李洛道：

    「老夫并不懂你们那些个时局朝政，老夫只想问一句，害，小子，啥时候回来啊。」

    李洛闻言，微微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回来，他自己，心里也没个数。

    说不定，这一去就再不回来了。

    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李洛凑到张佐云跟前道：

    「老爷子哎，我这一去，估计就要很久很久了。」

    「但我答应您，回来的时候，一定再请您喝一盅。」

    张佐云那枯树皮一般的脸上顿时挤出一抹微笑，连连道：

    「好好好……这样就好，我听说你是要去南境三州？」

    「嗯！」

    「那里可是个好地方啊，我年轻的时候去过，那儿山清水秀，去那儿好！」

    「不过你回来的时候，老头子我能不能再让你多答应我一个要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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