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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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心昀垂下眼帘，不忍看陆杋期待的眼神。他沉思半响，仔细斟酌每个字句，才道，「奶奶，昀儿离家多年，从未见过父系的血亲，也不知道族地所在何处。今日初次到族，本该多住几天，与亲眷族人们好好叙旧。」

    他攥了攥手心，继续道，「只是我挚友重伤，还等着我回去医治，实在不便久留。奶奶的心意我已知晓，以后只要有机会，我就一定会回家。」

    「重伤……？」

    陆杋见陆心昀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明白几分，便不再多问。她叹了口气，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喃喃道，「我早知留不住你，只是存一些期许罢了。但愿你还记得我这个奶奶，记得时空里的陆家，知道遭难时还有陆家能帮你。」

    「昀儿从未忘记陆家，今后也不会忘。」

    陆心昀按住自己心脏，郑重地说，「陆家的血一直流淌在我的血管中，此生都不会改变。」

    「……好。」

    陆杋轻轻抚了抚少年的发，眸里沉淀着复杂的思绪。她催动术法取出锦盒，小心地将它放在陆心昀手上，一字一顿道，「昀儿，这是奶奶给你的物件，每一个都它的用处。今后你若是遇上麻烦，便放心大胆地打开盒子，会有东西帮到你的。」

    「奶奶……」

    陆心昀捧着手中的锦盒，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将盒子放入术法中，俯下身给陆杋叩首，沉声道，「昀儿拜别祖母，望祖母身体康泰，不要为昀儿烦忧。」

    「……起来，傻孩子。」

    陆杋扶起陆心昀，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你在外面好好的，奶奶才能不烦忧。这一别不知何时相见，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逞强斗狠。」

    「是。」

    陆心昀心中酸涩，但还是挤出一个慰藉的微笑。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转身冲向陆杋，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昀儿……」

    陆杋感受到少年微微发颤的身体，心下难受，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陆心昀费力克制住激烈的情绪，努力对陆杋笑了一下，轻道，「奶奶，我走了，下回再见。」

    「再见。」

    陆杋笑着回应少年，熟不知泪水已浸湿了眼眶。她看着陆心昀越走越远，像一片叶消失在秋风的尽头，不由心下悲凉。

    「我的昀儿，受了太多苦了。」

    陆杋想起陆心昀手上的伤疤，心下一阵刺痛，「他血脉亏损，气浮虚空，不知是何症状。我见他着急离开，便没有出言阻止，现在想来……」

    「族长，」

    何涛听出陆杋的言外之意，心下也有了打算。他俯身向陆杋行礼，郑重地说道，「属下愿意跟随小少爷返回异界，时刻护他周全。」

    「……」

    陆杋闭了闭双眸，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她伸手扶起何涛，淡淡道，「你在我身边久了，族里的事也熟悉，一时找不到人代替你。不如寻个聪明人过去，仔细跟着昀儿的脚步，不要让秦越的察觉。」

    「是。」

    何涛颔首领命，起身退出了里屋。陆杋望着哄孩子入睡的绿衣女子，心下生出酸涩，不禁道，「瑜儿，这些年难为你了……是我这个做族长的无能，竟数年找不出医治孩子的方法。」

    「族长这样说，之瑜如何承受得起。」

    陆之瑜抚了抚孩子的脸颊，轻声回应，「多亏小少爷救治然然，否则……」

    「……他是用自己命去救然然的命。」

    陆杋望了一眼女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得陆之瑜有些紧张。她本想说什么，却见最上方浮现出族地的影像，正是陆心昀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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