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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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眼神有同为舞者的惋惜怜悯，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而她在诡谲纷纭的注目里沉默，只，她重新抬头问老师，问能不能跳次舞的位置。

    老师说，你要自己争取。

    她做不了决定。

    齐宛温温淡淡地笑了，说好。

    「在没有盖章定论前，我还有机会，」她在服务员放下茶盏的动作中回眸，视线落在泛起浅浅涟漪的褐色水纹上，「总归，事情没有糟糕到无法挽回就是了。」

    至少她还有机会跳《乐君》，至少她还能在专业领域里被人看见。

    唐兮巧觉得气愤：「这不公平。」

    「不公平又怎样？」齐宛不是很爱吃甜的食物，咖啡点的无糖，此刻端起抿了口，从嘴唇青涩到嗓子眼，「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公平。」

    「兮巧，我和你不一样，公平跟正义太虚了，我先考虑的是怎么在齐家的掣肘下生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自己的生存法则，齐宛从南城离开飞往帝都那一年就渐渐明白这个道理，她越来越能接受周围生活的黑暗面，也越来越努力从黑暗里拨出一丝亮光。

    齐家是为了满足自我欲望才对她动手，她当然会难受、愤怒，却更不能放弃退出，否则岂非顺了他们的意。

    没在外面坐多久，入秋后天色黑得很快，齐宛那杯咖啡最后只喝了三分二，就克制地停下。

    她回到家时，霍北尧意外地还在。

    「去哪了？」许是几日没见，他对她态度总觉得比之前好点，起码会心平气和地跟她正常聊天。

    齐宛把袋子放到桌面。她今天穿得雪纺连衣裙是v领，把本就纤长的颈部线条修饰的像天鹅一样，弯腰时领口不经意收紧两寸，皮肤绷的又透又白。

    霍北尧不小心看到，沉黑的瞳仁瞬间微微瞠大，脚往后退半步试图拉开距离，目光飞快移开，看向客厅内巨大的双开合玻璃窗。

    眼神虚着，没有落点。

    「去买了两件衣服，」齐宛似是觉得弯着腰太累，便直接轻敛裙摆半蹲，翻找着袋子里的东西，「那天看你收拾行李，好像外套有点少，就给你买了一件。」

    她终于找到想要的衣服，折着细软腰身转过来，单手往上递：「你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霍北尧猛地回过脸，侧脸线条硬朗到有些锋锐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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