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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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地撞进楚倾的眼睛，没有闪躲。

    「留下。」

    不深不浅的两个字，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南瓷心跳漏了一拍。

    继而露出又软又甜的笑容，「谢谢D。」

    南瓷被楚倾钦点为《Eros》组的主舞。

    而真正到了排舞的时候，南瓷的防线才轰然倒塌。

    在主歌结束后的一段et里，楚倾一步步走向南瓷，从背后虚搂住南瓷的腰。

    温热的呼吸洒在南瓷的脖颈，冷松香彻身萦绕，南瓷腿软得几乎不能自控。

    南瓷一个转身，按照编排，下个动作她应该推开楚倾。

    可她的手，却悬在了空中，指尖缓缓蜷起。

    明明知道只是一个舞台表演，可是南瓷却根本下不去手。

    骂她矫情也好，做作也罢。

    那一瞬涌上来的酸涩情绪密不透风地裹挟了她。

    真实又强烈。

    楚倾察觉到南瓷的失态，喊停了音乐，把南瓷带出练习室。

    「你怎么了？」楚倾低声问。

    南瓷抬起头，眼眶泛红，「楚倾。」

    「你会一直在的，对吧？」

    见过光亮的人，怎么会愿意再回到黑暗。

    楚倾有片刻怔愣，然后盯着南瓷的眼睛，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会一直在的。」

    那天晚上，南瓷等所有人睡了以后，披上一件单薄的衬衫，又去了楼梯间。

    其实她的烟瘾并不大，只是以前留下的后遗症。

    南瓷吸了一口烟，闭着眼轻轻吐出。

    她的出生就该是个错误。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南瓷都溺在极度自我否定中。

    像被全世界抛弃了，她把自己困在情绪的牢笼里，越陷越深。

    最后，患上了中度抑郁。

    烟瘾就是那个时候染上的。

    云雾缭绕时，南瓷才感觉到一点喘息。

    孤儿院里的孩子在不懂事的年纪已经学会了恶语伤人，谁都能欺上她一脚。

    被接回南家后，王倩薇又将无法生育的怨恨全都发泄在南瓷身上，不堪入耳的谩骂前仆后继，无休无止。

    南瓷感觉力气一点点抽离，真的好累。

    就这样吧，她想。

    当她关上厚重的房门，一片漆黑中只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惨淡的月光，落在地板上，隐隐绰绰。

    许是周围太过安静，南瓷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电视，光线乍亮，有少年清澈的嗓音从屏幕里传出来。

    「如果你抬头能看见月亮，我们就当见过面了。世界不大，我们总能相遇。」

    少年穿着纯白的西装，有灯光落在他细软的发丝上。他在笑，唇角扬起的弧度像把利刃，划破暗无天日的寒夜。

    那把原本想要割腕的刀，倏地从掌心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窗外，窗帘摇曳，一轮明月挂在天上。

    再后来，月光真的照进来了。

    楚倾永远不会知道，他撕裂了她生命里的黑暗。

    她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每一次在台下尖叫的时候，她才感受到血液鲜活。

    她还活着，在有他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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