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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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姜正翻阅书架上的书时，抱托盘的小姑娘跑出来，后面一个穿着皮衣的女孩跟出来。

    浓黑的眼妆，蓬蓬的头发，脸上的妆可能时间久了有些花，黑色的皮衣露出一大片锁骨和肩，右肩胛骨上纹了一朵黑色的玫瑰。

    秦濡打了个哈欠，随意的伸了个懒腰，刚睡醒说话模糊，「想买什么，随便看。」

    说完，坐到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小姑娘跑到旁边桌子上给她倒了杯水。

    喝了口水，秦濡疲惫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可以在这借书吗？」沈姜问。

    秦濡大咧咧的坐在那里，浓妆艳抹的摇滚气质和书店整体的的装修风格有些矛盾。

    「按道理不可以。」

    她说，说完下意识的瞥了眼收银台的位置，要是老头在肯定笑眯眯的留下了。

    按照那老头的规矩，他巴不得有人在这里看书。

    「小鱼，给姐姐倒水。」

    小女孩眨巴大眼睛，抱着托盘又进去了，出来时托盘里多了盒小点心，跑到沈姜面前，举起来递给她，沈姜接过去后，托盘又被她迅速抱在了怀里。

    「啧，不是不让你老是抱着个盘子吗？」

    穿皮衣的女孩很不开心的扯了扯小姑娘手里的盘子。

    她抓的死死的，不肯放手。

    秦濡皱着眉，张嘴要跟小姑娘讲道理。

    「秦濡，你不干了？」

    暴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三粗的男人走进来，冲着里面嚷嚷，粗壮的手指敲了敲玻璃，伸头向里面看。

    听到男人说话的那一刻，沈姜看到她瞬间握紧的手指，怨气爆起，然后又迅速弱了下去。

    手指僵硬的动了几下，握紧桌上的水杯，秦濡松开手，站起来应了一声，手指敲了敲秦小鱼的盘子。

    低声对她说，「等姐姐回来，给你做饭。」

    拎起一直扔在椅子上的外套，边穿变向外走。

    「干，怎么能不干呢？」

    「干还不快去！磨磨唧唧！」

    一身膨胀肌肉的男人转过身，眼神黏糊糊的看了沈姜一眼，吹了声口哨，在秦濡的马尾上拽了一把，「店里的妞儿，谁？」

    「来看书的，跟你没关系。」

    肌肉男哼了声，吐了口唾沫，大声叫嚣着「跟谁着装呢」，低头从狭窄的书屋走了出去。

    秦濡出门前跟沈姜打了声招呼，「留下看书吧，这次免费」，脸上的状被重新补画好，皮靴匆匆的夺出门，踩到门框发出「吱嘎」的声音。

    小鱼给她接好水，沈姜放开书想接过来。

    她不肯，慢慢的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一点一点的移动。

    桌子上有层木色的磨砂桌纸，她一直挪到杯子盖住中间的树纹，才停下来，拿着那个盘子，安安静静的坐到她旁边。

    用小小的手指转动，沈姜看她在对光，太阳光投到盘上，折到墙上，她乐此不疲地玩了好久。

    「好玩吗？」精华书阁

    沈姜问，漂亮的眸子微弯，嵌着太阳光亮闪闪的。

    小女孩抬头，大眼睛看着沈姜愣了愣，才轻轻的点头，继续摆弄手里的盘子。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下，司烬发来消息，就三个字。

    「媳妇儿。」

    他正坐在快递店里，有些百无聊赖才给她发消息，按过去一个称呼，心情好的不得了。

    孟山把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凑过来，「老大，陈哲他欺负我。」

    孟山想，老大笑得这么开心了，心情一定好。

    能给他撑腰！

    恬不知耻的凑过来，想瞥一眼手机屏幕的内容。

    结果脸还没靠近，司烬刚刚还暖阳般的表情就瞬间冻结，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扫过来。

    被抓包的孟山看这神色就知道没他好果子吃了。

    「去把外面的快递都卸进来。」

    孟山心里一咯噔，果然，老大的脸，六月的天。

    哦豁，果真错付了，老大的温柔从来不属于他。

    还是陈哲那家伙好，忽悠他搬东西去。

    孟山打着小算盘走出去，司烬继续盯着手机上的那个字。

    「滚。」

    遭嫌弃了。

    心里凉的死死的。

    沈姜发完消息一抬头，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就碰到了她的眼睛，小鱼正看着她，稚嫩的脸上挂着笑，脸颊的婴儿肥鼓起。

    盘子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地上打着旋，她也没去捡。

    就是摸着她的眉骨，露出小白牙笑得很开心。

    「好玩吗？」

    沈姜问，白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小鱼不说话就是笑，恶作剧一样摸了好几下，慢吞吞的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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