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生病了还被拖着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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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鲜艳丽的朝廷,里头尽是黑暗。
诺大个府门,只有他一人住着,哦对了,还有一只狗。每当他退朝之后回到这门口罗雀的家,那只大狗总会摇着尾巴,像是欢迎他的回来。
他见惯了太多见风使舵,或许只有动物才不会带有气势的目光。在泥潭之中滚爬摸打,近十年之时,也就爬到了昭武副尉。
多年以来,他胜过,败过,对于荣誉一直放于至高无上的地位。可他到底还是卑贱到了骨子里,除了一身伤疤和病骨,到头来,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纵使丰功伟绩,也抵不过一句「叛变」。
象征大华英烈之辈的帛带,他又如何能够再带起。
最痛的屈辱,酷刑鞭打在其身,皮肉都掀了开来,深深白骨可见,但他只是默默蹲下身子,低贱的头颅像是埋在了尘埃里。
沈淮书瞧着生怕他把脑袋给弄断了,低得这般深。
被遗忘太久的东西,再次卷土而来,无疑把他击垮地爬不起来。
沈淮书眼前的场面一直在疯狂地切换,一会儿是长大的副尉,一会儿又回到了他七八岁被那权贵少爷欺负的惨状。
闹腾了好一会,天黑了。
那哽咽的声响一直回荡在茫茫深夜之中:「为何我的命这么苦,不应该啊……不应该,你们都不懂我的冤。」
后半夜薄管家给他送饭,怎料他一直没睡,反倒是眼眸红肿得不像样,如个幼崽惶恐不安。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他瞧见管家,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飙了出来。
奶娃娃哭得稀里哗啦,搞得薄管家手忙脚乱,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才不会伤害到他。
年迈的老管家把他小心地从地上抱了起来,难安避开他的受伤处,忍不住安慰着:「去街上做乞儿,还要受雷雨的摧残,你在这儿,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
后来,那孩童高烧连续不断,薄管家在熬药,急得满头是汗,生怕让这个本就不聪明的孩子烧得更加脑子糊涂。
沈淮书或许是也跟着一块病了。
不然睁开眼睛,那股子酸疼宛如针戳一般,疼得他眼泪水直冒。这是他到这儿后,第一次感到「不甘」「不愿」与「不屈」。疼痛刻骨铭心,撕心裂肺,似肉体的疼又似灵魂的疼。
他不知道这古怪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他不舒服,浑身上下,像是病了,但不是无力的那种,是胜过身与心被鞭打蹂躏。
「师尊!他醒了!醒了!」
一道磕碜的叫喊声,让沈淮书不禁微微蹙眉。他费劲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个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一张人脸,有鼻子有眼,却是拼凑在一起闹的慌。
夏东献殷勤,他端起一旁的瓷杯,「师兄!要不要喝水,身子还有恙吗?」
说着就要强行给沈淮书灌下去似的。
恰好此刻,马车被颠簸了下。夏东的手没能拿稳杯子,摔在了重病未好的沈淮书身上。里面的温水洒得他全身都是。
沈淮书瞬间秒变落汤鸡,他是靠在马车里,狭隘的空间他也躲不开精力旺盛的夏东,于是,只好摆手:「不……不用,我要你,离我远点就行。」
夏东「哦」了一声,把没摔裂的瓷杯给捡了起来,嘀咕到了一句「质量真好」类似的话后,果然挪了挪臀部,离沈淮书有段距离了。
至少不是腿贴腿,胳膊挤胳膊的一幕。
外边烈马奔腾,四蹄敲打在泥土黄沙之上,声声有力。沈淮书好歹也是坐过两回焰马的人,那马的尿性,他就算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得到。
无非没跑几步路,鼻腔里哼出不满的气息,马蹄子踩着地面用的力特儿大,感觉不把地面踏出一个(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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