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像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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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待到卢天杰忍不住要走人时,慰离颜才总算慢悠悠地冒出一句话。
「当初然儿要是没一块跟去,或许我跟她已拜堂成亲了吧。」
慰离颜清俊的面容在轻微拉扯着,碍于距离有些远,沈淮书盯着他那儿看了许久才看到他情感变化。
乌黑的双眼幽幽的看向这孤城,如同苦笑挤出的高兴。他起初的出现就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像是与世隔绝那般,不食人间烟火。
然而不是的。
早在一千三百年前,慰离颜的心上人若安然就惨死在他的面前,而间接性杀害然儿的人便是自家的好师尊。因为这件事,师徒关系差点闹到结束,好在尊枚劝了两人老半天,才稍微得到缓解。
他从前是多么一个爱说笑的人,整个宗门就属他最清闲,到处跑还惹得被门派女弟子各种追打。
自那会以后慰离颜在太宗变得太沉默寡言。
令人修建了琼楼玉,来安放若安然生前所喜所用之物,外边布了阵形,是她喜爱的花海,来营造这绝世的风景,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霓虹熄了世界渐冷清,烟花会谢笙歌会停,显得这故事作尾声更动听。
而慰离颜和若安然的故事停在了那一年。
后来的岁月里,无论慰离颜兴建多少座与记忆中一样的别苑,无论收集天下间多少与她相似的姑娘,在这世间上,都不会再有第二座楼宇,也不会再有第二个若安然。精华书阁
少年笑了,笑就像清泉的波纹,从他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他轻笑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弟子没去方玄大陆其实也不完全为了念旧。弟子既然成了太宗掌门人就要好生照顾里面的师弟们。」
折损毕身所学的修为换取一缕亡魂,要说释怀,鬼才会去信。
卢天杰的语气中充斥着歉意:「辛苦了。」
慰离颜抬眸,盯着卢天杰,像是期待着什么。
到最后等来的只是对方的背影,卢天杰转身走下台阶往沈淮书那边走去。
他还能说什么?一千多年了,卢天杰一直变着法子想要把此事从他们记忆当中淡化掉,虽双方都在刻意不再去提,但习惯作怪。总会下意识地想起太宗里有一个天赋异禀,又性情开朗喜欢整日黏着慰离颜,嘴上「慰师兄小慰师兄大」地叫着。
若安然要是没死,就不会多出一个失望透顶,差点废除武功想寻短见的慰离颜。
罢了
「你俩随我去太宗,安排下住所。」
慰离颜不想再去多想,他揉了下太阳穴,抬手指向坐在位子上乖巧懂事的凤尾羽和被打得脸上肿青面露不爽的贝枫燃。
二者听令忙起身跟在慰离颜身旁,匆匆离去。
他来时,踩着云彩,自天而来,挥挥衣袖冷香含着弱光自碗口传出。去时,少了些花里胡哨的把戏,加快了步伐,很快人影就如芝麻绿豆那般大小,叫二位弟子追得好苦。
卢天杰摇头,从腰间取下酒壶,饮了一口,又饮一口,才拧上盖子,道:「他到底还是怨我的,不然怎么想着法子离我远点,连话都不愿跟本尊谈了。」
云洁柯同沈淮书互相看了一眼,摸不清星衍上仙前不搭调的话。
古钟被人敲响,悠扬沉闷,持续了很久,号角吹响。那人说道:「本次太宗收徒典礼到此结束,不过其他门派还在继续进行收徒,要进的请上台测试灵根。」
火马的前蹄刨了下地面,鼻子发出「哼哼」的声音。卢天杰好笑地用那干瘪全是皱纹的手摸了摸它的头,「都多大了还在撒娇?害不害躁,赶紧的变大点要坐三个人,去冥巅,拿点东西给两位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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