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天凤界第三篇:所遇皆然第十八章: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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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榻上的李嫣然忽然「嘤」了一声,转而又没了动静。
「环儿,看来你家小姐快醒了,只是现在还不易移动,我这里看着她,你寻些饮食,以便她醒后服用。」见状,沈白吩咐道。
环儿应声而去,此刻屋内只剩下了沈白与榻上的李嫣然,碍于男女之嫌,不便靠近榻边的沈白,只得退至屋中。无聊之际,不由将目光落在了屋中间的那鼎丹炉之上,围着其左右转了数圈后,蹬上其旁的小木凳向炉内望去,率先一股淡淡中药焦糊之味进入沈白的鼻腔,随后沈白便看到散落在炉内底部,七八个或成圆形,或已裂成两半的灰黑色炼废了的丹药。
「想来这就是李嫣然炼废的丹药了。」看着这些乌漆麻黑的东西,沈白心中暗道。
好奇之下,沈白寻得旁边一个木勺将其中一个捞出,拿在手中只是轻轻一捏,但见这个看上去尚且完整丹丸,转瞬便化成了一堆或大或小的散块。见状,沈白不禁眉头一皱。
此刻,恰遇环儿取了一些清水与吃食归来,不由道:「这是小姐炼的壮神丹,就是为了它小姐才累成这样的。」
「壮神丹,炼制此丹真的有那么难吗?」沈白默念了一句此丹的名字,这倒与飞云寨外陈正等人所服的丹药相符。
「这是丹方,沈教习一看便知。」说着,环儿从墙边博古架上的一个锦盒中取出了一张表面已现微黄,不知是何种动物皮毛制成的丹方。
沈白顺手接过,只见其上字体中含内敛,珠圆玉润大有复古金石之风,且字字清晰仿佛是刻在其上一般。
「这就是丹方?」对于第一次接触的事物,人们都会有莫名的新鲜感,沈白也不例外。
只是沈白越看下去,便越觉得莫名的熟悉。原来,这丹方记有的炼丹过程,与自己的烧菜之道竟有许多不谋而合之处。
所不同的是其过程更为复杂,期间对炉火的控制要求也要更严格,且过程中的每一步都要求精准非常。若不然每一步一点点的偏差积累到一定程度,便是造成不是无法成丹,就是因药性流失而成为废丹。这可比烧出一道好菜可要难上许多。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反倒激起了沈白的少年心性。
「环儿,这里可有炼制此丹的材料?」看罢丹方,沈白不由向环儿道。
「有,那里都是。」说着,环儿指了指丹炉侧后方的一大堆材料。
「怎么这么多?」见得那一堆用于炼丹的各种材料,沈白也不由一惊。
「还不是老爷为了能尽快炼成丹药,提前为小姐准备的。」环儿语间似对李季远逼迫李嫣然的行为满心的不高兴。
「那我能试试吗?」见得如此多的材料,沈白不由跃跃欲试道。
「沈教习说的哪里话,你试,尽管试。最好能把这些材料都炼没了才好,也省着它们祸害我家小姐。」环儿听沈白如此说,忙不跌地道。
沈白听了微微一笑,只道这小丫头护主心切。当下,依丹方所记开始准备所需药材,环儿跟随李嫣然身边已久,对这些材料早已熟悉不过,丹方中有沈白不认识的药材,自是难不到她。很快两人便备齐了一应所需。
有过在家中炼制小件阵旗、阵盘与参悟经验的沈白,对于这种自己第一次接触的炼丹之道自是小心谨慎得很。
丹炉开火,入药之前,沈白又将丹方详阅了一遍,生怕遗漏或错过了其中的某些细节。在确认无误后,他这才依方所记,开始起火烧炉,逐次入药炼制。
炼丹一道不炼不知道,经此一试,沈白方知此术居然是如此的费时,费力。整个过程中的每一步骤无不需要自己全神贯注,心神紧随。且在某些重要环节更是需要其不得有一丝闪失,否则一个不慎就将前功尽弃,一炉立废。说来也难怪李嫣然会被累倒在炉旁。
炉火渐息,沈白蹬上小木凳。打开炉盖,向下看去,顿时心中一阵拔凉。目之所见,炉底处尽是一片残渣,那有什么丹丸的影子。
「这炉丹药定是废的。这也难怪,因为那丹方内记载的并不全。」不知何时李嫣然已经悠悠醒来。
「假丹方?那又炼它何用?」想到自己居然费尽心力炼制了一个假丹方,沈白不由气恼道。同时,他也不太明白即然李嫣然明知是假的丹方,为何还会将自己累得如此。至于,会不会是环儿拿错了丹方,沈白则并未做怀疑。
「我只是说它不全,但并未说它是假的。」醒来的李嫣然气息依旧很弱,一边被上前的环儿扶着慢慢坐起,一边虚弱地道。
「这又怎么说?」这次沈白是真的听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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