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心底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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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当年六道为什么会塌？」春生问鸿钧老祖。

    鸿钧老祖解释道：「那时魔界的魔王修罗离恨，也就是圣姑修罗不爱的哥哥，想做六道共主，率先挑起了战争。继而三界混战，众生怨念滔天。

    那时本尊刚刚制服了修罗离恨。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把无量寿山生门之处的镇山之灵——卯门神元震飞了。无量寿山无法承载众生的怨念，山崩了，六道也塌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别的神仙呢？」

    春生的心里一直有个执念，为什么这种事要长生大帝一个人承担。

    「别人帮不上，六道生死之事他最懂。」鸿钧老祖盯着烤鸡轻描淡写道。

    春生觉得鸿钧老祖提起当年的事甚是平淡轻松，好似长生大帝魂飞魄散是理所当然一样，顿觉很不平衡。

    「所以长生大帝他最懂，你们一堆神仙就把他一个祭了。老祖不是他的好友吗，也没拦一拦吗。」

    鸿钧老祖将目光从烤鸡挪到了春生的小脸上，怒冲冲地和春生那不满的小目光对视着。

    小祖宗居然敢质疑他和长生的友情！

    「本尊能被你偷袭打了头，你没见本尊现在法力大不如前吗！你知道多少神尊重伤闭关到现在吗！所有神尊为了阻止六道共劫都受了重伤！他是混沌之子，掌管六道众生，谁能祭了他！谁敢祭他！」

    「原是你没拦住。」春生总算平衡了一点。

    鸿钧老祖没好气道：「本尊要知

    道岂有拦不住之理！你是不了解那臭小子，坏的很！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把所有人都骗了，说他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去去就回！」

    春生的眸子一震。

    去去就回……

    这句话何其轻松又何其沉重，他竟是这样去赴死的……

    鸿钧老祖继续道：「谁知道他这一去，竟是魂飞魄散！你可知那并不是痛痛快快地死去，他是用自己换了六道，交换的代价是无怨无悔地将众生的苦、众生的痛承担到他的身上！

    那是被活生生地千刀万剐！从肉身到灵魂撕裂的痛！他可是除本尊之外六道中最美的神尊！怎就活该受这些！

    六道的盛世，你现在能安安稳稳地活着，都是他用自己换来的！」

    鸿钧老祖说得声情并茂，他就是要小祖宗感动，感动了才能好好写祭辞，继续被生姑使唤，报他的敲头之「恨」。

    春生听得难受，只觉心中如刀割，如锥刺，如火焚，就像那时在琅环城中了五雷符的天雷劈到了她的心上。

    这一痛便又想起了玄墨。

    六道是长生大帝换来的，可她的命却是玄墨的命换来的。

    是玄墨挡在她身前被一剑贯穿换来的，是他葬身火海换来的。

    他又是何其痛！

    眼前波光渐涌，一片朦胧……

    「快糊了！别总烤一处！」鸿钧老祖提醒春生。

    春生连忙转了转烤鸡，已然外焦里嫩，芳香四溢。

    鸿钧老祖深吸了一口气，泥土的馨香和着烤鸡的味道。他本就

    是爱土的蚯蚓，如此烤鸡正和他胃口！

    道了一句「妙哉！本尊喜欢！」便迫不及待地敲开土壳，剥开荷叶撕了一块鸡肉尝了一口……

    热热的土香气和着鸡肉化成的灵气在口中化开，缓缓升腾到鼻腔，灵台……又顺着喉咙慢慢游弋到了心脾……

    这感觉太熟悉太熟悉……

    这一口哪里是什么烤鸡的味道！

    分明就是旧故里的记忆！

    他与故友长生曾经的嬉笑怒骂，一切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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