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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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猫猫的游戏，可以结束了——」

    寂海之中，宏大的声音冷漠地响起，从那方浩大海洋上空的万律之云中，由神秘气机凝聚而成的那双眼，仿佛超越于一切之上，已经锁定了岁月时空中的那道身影。

    遥远先民铸造的堤坝，已经轰然崩塌，天量的可怕海水，越过堤坝的残迹，蔓延入那方世界。

    「虚者」李小异也处在这海水之中，被淹没了。

    冰冷刺骨的海水触及到肌肤，是一种钻入灵魂，几乎要毁掉他的肉体、灵魂的痛和冰。

    此刻他才明白，原本堤坝前方，让无数无上者浮尸万里，浪花起伏间就能产生至暗黑域、灭世阴影的黑暗死海，源头就是这些可以扼杀一切生机的海水。

    堤坝拦住了海水，护住了泡沫之中的生命世界，但，些许渗过堤坝的水汽，就足以制造出那方恐怖的黑色死海，成为古往今来无数强者的坟墓！

    「虚者」李小异没有抵抗，他沉入海水之中，被海水侵入身体，侵入灵魂，身体都在发僵、发颤——

    而海水已经冲向星罗界等所在的那方世界，所有的岁月时空，都已经感受到了这种大潮的恐怖，在颤抖！

    已经被徐映雪等人「唤醒」的黑暗李小异，是如此平静，他一步走出，就已经屹立于残破堤坝所处的上空。

    他屹立在那里，天量的海水，居然都莫名停了下来，不可再往前逾越一步！

    堤坝已经摧毁，但他在那里，比堤坝更加可怕。

    一丝水汽，一朵浪花，都无法打进他身后的泡沫世界里。

    其强如斯！

    寂海长空之上，那只虚幻的巨大眼眸，如星云一般旋转，很快也化出了一道人形身影。

    身影虽为人形，也凝聚出了神秘气机萦绕的五官，但却非男非女，非老非少，混混沌沌。

    这是那种至高力量的化身！

    它似乎露出了一抹微笑，翩然一瞬，就已经落在了「黑暗」李小异的面前。

    「你终于还是出现了……曾经跃出海面的鱼，真实的源头，凡者。」

    至高人形居高临下，俯视着它口中的「凡者」！

    「凡者」眉毛微微一挑，眼眸中似乎有些嘲讽：

    「你对生命如此痛恨，此刻却又何必化作生灵的生命形式？」

    「你错了，」至高人形却开口：「不是我化作生命的形式，而是生命的形式模仿了我。」

    「吾无形无质，泡沫偶然出现，将吾折射出不同的光和形，便成了你们所谓的生命形式。」

    至高人形的话语中不乏嘲讽之意。

    「纵然生命的形式与你相关，那你此刻的笃定和嘲弄呢？若你真属于无，本无波澜，又何来对生命的偏见与仇恨？」

    被至高人形称之为「凡者」的「李小异」平静地开口：「当你已有憎恶，还能让这天地回归这片寂海么？」

    「你若无知亦无觉，生命的悸动和火光，对你来说又怎会是吵闹？」

    「你若能觉察到生命的火光，那也意味着，你本就有知有觉，有知有觉，你与这世间拥有喜怒哀乐的凡尘蝼蚁，又有什么区别？」

    「或者说，你对生命的憎恶，本就是源自嫉妒和羡慕？维护寂海，这片寂海又有什么值得你去维护的，那只是你的借口，你在恨，恨生命拥有的一切你无法拥有，于是便生了毁灭之心。」

    「你如果有机会成为人，那也该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凡者」微微一笑，「别嫉妒了，下来看看，我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而那至高人形的眼中，随着「凡者」的话语，冰冷之意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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